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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評》真愛旅程 衝撞殘酷的婚姻真相

〔 2009.02.16 中國時報 〕 張士達
 當你發現「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」,你會怎麼做?

 有人幸運地擁有大而化之的天性,可以不需面對這種自省,安然過著日復一日的生活。有人成功壓抑自己心底偶爾浮現的質疑聲音,那需要一種更大的智慧或勇氣。《真愛旅程》中的凱特溫絲蕾,卻以上兩種都做不到,因此注定了悲劇性的生命。

 凱特溫絲蕾與李奧納多狄卡普利歐,13年前在《鐵達尼號》譜下浪漫極致的生死之戀,卻在《真愛旅程》中被丟入殘酷的現實:夫妻之間貌合神離卻彼此綑綁的桎梏。片中的他們迅速相戀結婚生子,男的成了無趣的業務,女的成了無聊的主婦,拷貝了中產階級典型制式的生命模式。直到其中一人突發奇想:我們何不辭職搬去巴黎?在那裡重新探索生命的可能性?

 慾望是危險的。巴黎之旅的想法徹底撼動了他們表面的平衡,直到李奧被升官加薪而動搖出走的決心,凱特卻已再也回不去原點假裝什都沒發生過。這對老搭檔的演技精湛,但凱特的演出尤其令人動容。傳統社會讓女性必須壓抑自我,扮演人妻人母等被加諸於她們的角色,放棄一切探索實現自我的可能性,也因此讓她們在勇於掙脫時必須擁有破釜沉舟的決心,以及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壯烈情懷,並因此造就了凱特為這個角色衝撞吶喊時拳拳到肉的懾人演出。

 

     凱特溫絲蕾所飾的這個1950年代主婦,只是銀幕女性生命史的一個切面。《誰為我伴》中的梅莉史翠普,從奔放刺激的戰時記憶,無法調適墜落到平靜生活後的麻木蒼白。《末路狂花》中的蘇珊莎蘭登與吉娜戴維斯逃離社會體制,追求沒有明天的自由靈魂。《時時刻刻》中的茱莉安摩爾,則選擇拋夫棄子孤獨生活,她很清楚「沒有人會原諒我」,但她別無選擇。她們面對的是同一個心中的聲音:「這不是我想要的生命,我還想要更多。」

     《真愛旅程》是一部已有伴侶的人都該看的電影。我們也許會驚覺原來我們的生活也同樣存有如此不堪探究的角落,然後記取片中凱特溫絲蕾的教訓,蒙住眼睛繼續過日子,直到我們以自己的人生印證了片中的一句話:「真相從不會消失,我們只是變得更會說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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