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芹菜的電影報告 Part 4
敘述形式
李安在商業和藝術當中取得巧妙的平衡
說故事的方式:
商業就是通俗電影類型中的「衝突」元素,李安的電影也都遵守衝突→解決的模式,但是當西方電影將暴力視為解決衝突的唯一辦法,李安將通俗劇裡的衝突元素內化成社會規範、禮教、傳統價值觀視為對人性與感情的壓抑。
溫和卻又細膩深入人心的敘事方式,他不做評斷,不加色彩,只是忠實的呈現。還記得前陣子影傳系列論談有請到李安的弟弟「李岡」來演說有關獨立製片的現況,他談到李安的電影最注重符合真實,今天李安雖然是中國人,如果拍外國人的電影,就先尊重它的文化,內容必須要考究,就像斷背山,李安為了要拍西部牛仔,他也特別去研究,然後在電影裡面忠實的呈現。
李安他擁有溫柔敦厚的本質,李安的電影一向可以深入人心,帶給觀眾不同的想法,由於他的特殊身份,處在東方與西方文化的中間,讓他善於處理有關這類的議題,在他第一部成名作《推手》可以看出,《推手》其實就像李安的自傳一樣,他處於這樣的尷尬位置,西方與東方、上一代與下一代,最後的結局雖然好像是以和平收場,但就像李安其他電影一樣,這樣的結局通常是一方的妥協才有的,而《推手》它在裡面並沒有責怪外國媳婦或兒子,這也可以再次證明他溫柔敦厚的本質,但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很肯定父親的行為。在《父親三部曲》中,李安所體現的正是在中國文化家父長權威體制之下,東方與西方、傳統與現代,兩種對立價值觀的衝擊
劇本:
李安說:「最重要的是文字。」電影固然是影像媒體,但是劇本才是根本所在,「影像鏡頭再怎麼雕砌,思路不清楚,人的單薄就畢現無遺,根本的東西是空的,禁不起檢驗的,玩再多的影像花招都沒用,那樣的電影都讓人看不下去的。
通俗劇是李安所拿手,他不選擇艱澀難懂的劇本,他不做跳躍性的思考,他關心家庭與個人之間的衝突﹝ex:父親三部曲﹞,劇本大都簡潔分明。但僅管這些劇本淺顯易懂,但它的內容表面上不複雜,但鑽研越深越得到驚喜。看完他的電影總是有很多可以與人討論,它讓我們去省思,由於他的客觀性和想像結局的空間,讓我們都試想自己是劇中人,是否犯了一樣的錯誤。
「斷背山」與「綠巨人」我都有上電影院觀賞,雖然綠巨人的動畫我不是很喜歡,風格也跟以往李安所不一樣,但他所傳達的東西,不得不讓我看完電影後還持續思考其中含意。有人說綠巨人是忿怒的李安,對於長期處在父親壓力下所積壓已久的怒氣,有一幕浩克在沙漠裡奔跑跳躍,正是長久以來的壓抑終於解脫,再也控制不住的奔放野性。他的胞弟李岡來影傳演說時則說與其說那是忿怒的李安,不如說害怕的李安,人在忿怒之下所做出可怕的事是有限度的,怒氣消了就會停止,但恐懼是無限上揚的,所以人在恐懼的時後常會做出另人無法挽回的舉動;而斷背山則是他對愛情的想法,很多人的著眼點在於同性戀議題,李安則強調這是一個關乎愛情而非性別的故事,我佩服李安把同性之間的〝慾〞淡化,而〝情〞才是重點所在,即使其中免不了做愛的畫面。
演員及表演風格:
李安善於刻畫角色,人物的個性清晰,史蒂芬史匹柏曾經稱讚過李安,他說李安導演選角的眼光是業界最精準的一位!。
他最常要求演員的特點,不外乎:高可塑性和新鮮感,李安常說:演員在演藝圈待的越久,油味越重,便少了新人時期的青澀與爆發力。Ex:理性與感性─凱特溫斯蕾。在片中飾演一名心裡偏差的富家女孩,為了和女友在一起,唆使女友弒母,其瘋狂的行徑,讓銀幕外的觀眾嚇出一身冷汗。她所散發出來的驕縱和不受拘束的氣質,吸引了李安的注意
郎雄從「推手」、「喜宴」、到「飲食男女」,郎雄將那獨特的「父親」形象詮釋地絲絲入扣、淋漓盡致從郎雄父親的角色性格及其與子女間的關係來分析,我們更可以發現其中的一貫性。郎雄飾演的絕不是那種叨叨絮絮、與兒女打成一片的父親,相反地,他常常沉默不語又固執地令人束手無策。然而父母對子女的大愛和犧牲奉獻卻表現無遺,不曾因為子女的冷漠而有所改變,而這也是父親三部曲中最令人動容之處。而李安常常在劇中人物加上自己的影子,觀點。
服裝造型
在李安大多的通俗劇中的看起來服裝並無太特別之處,除了《臥虎藏龍》中的古裝造型,《綠巨人》較具未來與非現實感的造型,其他通俗劇的角色好像與一般人無所差別,但其實每位角色的服裝都是有所其含意,例如《推手》中父親是太極師傅所以身穿中國服、《斷背山》中的牛仔裝。合宜的服裝造型才能讓觀眾不會對影片產生懷疑。
美學表現
李安是受過學院教育所出身的導演,他的作品大多都奉古典主義為規臬。他的電影有貫例而無一定的規則。雖然從《推手》到《斷背山》李安不斷嘗試拍不同類型的電影,但劇情都不外乎「衝突」:小衝突→小解決→大衝突→大解決。溫柔幽默的表面下,李安拒絕去滿足任何一種既定的期待,卻又仔細費力地把這種叛逆滲透進一個看似通俗的戲劇結構裡。Ex:像《綠巨人》中,李安表現的就是他潛在的那一面。如此的處心積慮且絲毫不肯放鬆,所耗費的精力與完成的困難度,比起純粹表現自我,不證自明的藝術片,實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結論:
我非常配服李安在強力的好萊塢商業電影的鴻流下,沒有放棄自己的創作理念,也沒有與商業電影為敵,他巧妙的將藝術與商業在電影裡做一個結合。我喜歡李安的電影,除了他身為華人導演為我們這些後輩燃起一展明亮的燈,我欣賞他常探討的主題─家庭,他寬厚的性格讓劇中的角色並不是善惡分明,每個人都有他優缺之處,就像在這社會中我們學習如何寬容彼此,這是我覺他在眾多導演特別之處。
我不能完全的說他的電影我全部都喜歡,像《斷背山》我雖欣賞他處理電影的方法、配樂等。但我不喜歡李安說這不過是一個愛情故事,今天這部電影會大放異彩的原因不正是因為同志主題,試想如果這是一段男與女的愛情故事,不如說外遇十年的故事。不過我喜歡李安用他特殊的方式來解決衝突,一個好劇本需要的就是一位有能力的導演,用什麼方式來呈現才能帶出劇本的本質。
做完李安的導演評論,加上李崗來影傳的演講,我對李安又更加認識,雖說如此,李安的電影繼續在拍,我們也在期待,未來的風格如何誰都無法鐵口直斷,不過我相信那絕對都是另人所期待的台灣之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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